我站在浴场门口,看着手机导航确认位置。这家新开的温泉会所装修得古色古香,朱漆大门上挂着两盏红灯笼,在暮色中散发着暖融融的光。
推开沉重的木门,一股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。我脱下鞋子,踩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往里走。更衣室里空无一人,只有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。
换上浴袍,我推开通往浴池的玻璃门。雾气缭绕中,隐约可见几个浴池错落有致地分布着。我选了最里面的一个池子,水温正好,带着淡淡的硫磺味。
正当我闭目养神时,耳边传来一阵水声。我睁开眼,看见一个女孩正小心翼翼地踏入池中。她穿着白色浴袍,乌黑的长发披散着,发梢还滴着水珠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,眼尾微微上挑,像是画了眼线一般,带着几分妩媚。
"这里有人吗?"她轻声问道,声音软糯动听。
我摇摇头,往旁边挪了挪。她在我身边坐下,温热的水波轻轻荡漾。我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,像是某种花香,又像是果香,让人忍不住想多闻几下。
"我叫小妲己,"她突然开口,"因为眼睛像狐狸,朋友们都这么叫我。"
我这才发现她的眼尾确实有些特别,在氤氲的水汽中,仿佛真的带着一丝狐媚。她说话时总是微微侧着头,露出修长的脖颈,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落。
我们聊了起来。她说自己在这附近工作,经常来这家浴场。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红绳,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铃铛,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这是护身符,"她见我盯着看,解释道,"家里人说能辟邪。"
池水渐渐变凉,我们起身去淋浴区。她走在我前面,浴袍下摆被水浸湿,贴在腿上。我忽然注意到她的影子在灯光下有些奇怪,像是多了几条尾巴的形状。我摇摇头,觉得大概是水汽造成的错觉。
淋浴区是单独的隔间,我听见隔壁传来哗哗的水声,还有她哼着的小调。那声音忽远忽近,仿佛带着某种魔力,让人心神荡漾。
等我洗完出来,她已经坐在休息区的榻榻米上,正在用毛巾擦头发。见我过来,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。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,直到夜幕降临。
临走时,她突然凑近我耳边,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垂:"下次还来吗?我经常在这里哦。"
我点点头,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。她的步伐轻盈得不可思议,像是踩在云端。门外的灯笼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,我似乎又看见了那几条若隐若现的尾巴。
回到家,我躺在床上,鼻间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的香气。手机突然震动,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:"今天很开心,下次见。——小妲己"
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,直到屏幕自动熄灭。窗外的月光很亮,照在床头,我忽然想起那个关于九尾狐的传说。传说中,狐妖化成人形时,总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尾巴。
我翻了个身,将脸埋进枕头里。明天,要不要再去一次那家浴场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