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妈妈,因为家穷没有上完高中,但是她特爱看书,看坏了眼睛,戴着眼镜,去学校接我还会被错认成老师。
早年妈妈在超市做收银员时候,有老人来退货,原来是有火腿过期了。但是老人没有发票。销售经理不承认,两边吵了起来。妈妈在对面收银台看到,走过来说:“大爷,这个我帮您退。”
经理让我妈别多事,弄错了负不起责任,我妈说:“出事了我负责,老人吃坏肚子你负责吗?那一箱既然有问题,你就不应该上架!”经理是个胖男人,冲我妈大声斥责,妈妈一点也不怂,理直气壮的讲道理,经理自知理亏,经理扬言要从我妈工资里扣,然后走了。
我妈帮老人退货以后就辞职了。经理怕我妈再闹,也没有扣我妈工资,妈妈就是这样勇敢、充满正义感的人。
我们一家人租房子住,那天我妈晾晒内裤被吹到楼下窗台了,我妈去楼下邻居家拿,邻居家窗户前有个大桌子,要爬到桌上才能去窗台,我妈上桌的时候,大叔不怀好意的挠我妈脚底板,我妈怕痒,笑着摔下来被大叔抱住。
这时候邻居老婆刚好进门看见我妈在大叔怀里笑,一进门就是一个耳光,我妈反手也是一巴掌,大叔故意诽谤我妈勾引他,被妈妈严词驳斥。从此两家交恶。
邻居老婆天天在阳台上一边洗东西一边骂,逢人就跟人说我妈坏话。我想去踹他们家门,骂他们一顿,妈妈拦住我说:“算了,清者自清,用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。”
某一天,恶邻老婆趁我妈睡午觉,偷偷点燃了我家的煤气灶,故意不关,结果酿成火灾,借此嫁祸我妈,邻居大叔又借救火之名,把我妈从床上抱起来亲了一番救出浓烟滚滚的火场,我妈大声喝骂他流氓,大叔为了掩人耳目,就开始挠我妈脚心,我妈一边笑一边骂,外面人看到了还以为是我妈在撒娇,因此纷纷投来鄙视的目光,开始指指点点,我妈又气又羞,举手想抽大叔耳光,但是念着毕竟被他救了,这一巴掌终究没打下去,只能脸红着不说话。
街道民警打量着我妈就问大叔:“她是你姘头啊?”我妈红着脸说:“才不是!”,大叔说我妈是外地人,租房子的。民警就说只给本地人安排了临时住处,让我们家自己找地方住。
父亲刚下班回来,在一旁默然不语,我妈就表示抗议:“凭什么?外地人一样交税,为什么你要区别对待?你今天不安排住宿,我就给你发网上,让全国人评评理!”
警察恶狠狠地威胁要给房东打电话,让房东不租给我们。我爸过来盲目劝架,妈妈仍然没有怂一丝一毫,义正言辞的抗议。最后警察妥协了,也给我们家安排了住处。
民警走开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跟我爸说:“你老婆刚才跟人家玩得很开心啊,房子都失火了还躺在人家怀里笑,你管好你老婆!”回家后我爸跟我妈大吵一架,从此两人开始冷战。
几天后邻居老婆联合民警、中介、房东和居委会四方对我妈施压,要我们搬走,拉我妈和我爸去居委会谈,我爸说了两句不搬,又妥协成“暂时不搬”,我妈毫不胆怯,丝毫不妥协,据理力争,舌战恶邻恶警和居委会。从外地打工者权益和尊严说到了民生与国家的层面,指责他们排外、双标。周围人都佩服我妈口才和勇气,妈妈说赢了他们,一家人终于放心住了下来。而且这一次妈妈为自己澄清了污名,周围人对我妈开始佩服起来。
邻居老婆不肯罢休,找来家乡的术士表哥对我妈下了降头——秽物降,他在地铁站假装醉汉跌倒,我妈去扶他,他吐到我妈身上,原来他用呕吐物做载体,将下了巫术的培养菌植入我妈体内,神不知鬼不觉,菌落释放负面的神经递质到大脑皮层,使人类的性格发生扭曲!同时降头菌为了生长壮大,会飱食人体内的自由基,促进细胞逆生长,使得妈妈变年轻了。
刚开始妈妈变得青春靓丽,打扮也变精致了,家人都很惊讶。
逐渐风格开始性感起来。
几天后,菌落的不良作用开始出现,首先是妈妈打扮开始变得俗气,也开始喜欢爆粗口,然后妈妈开始迷恋屎黄色的衣服,上完厕所也舍不得冲要端详好久,甚至以屎尿涂抹全身,受到周围邻里的非议,我们全家再次面临搬走的风险。
而我因为是借读生转学不方便,所以不想搬家。妈妈陷入了自责与痛苦中,邻居让妈妈给他当狗就不赶我妈走,妈妈本想答应,我却把书包一摔,大声道:“老子就算不念书,你也休想控制我妈!”
我妈也受到鼓舞,振作精神开始去家乡寻找降头师解除诅咒。终于解除诅咒,并反过来对邻居下降头,两边降头师斗法,邻居的老婆心脉断裂而死,死前扑上来掐住我妈,将最后一口晦气吐到我妈鼻腔里,我妈受到刺激,天天头疼,做噩梦,说是梦到邻居老婆变成鬼在对自己笑,笑着笑着就变成自己的样貌,晚上经常说梦话。有次我听到妈妈做梦哭了,哭着哭着却逐渐变成了笑,最后猖狂地大笑,爸爸都被吵醒了。
而我爸对我妈态度冷淡,疏于照顾,让我妈心凉。妈妈精神变得衰弱起来,气色也不好了。
不久后我妈先天性心脏病发作,于是做了心脏移植手术——心脏的原主人是个酒吧舞女。
换心后妈妈性情大变——迷上了跳舞,行为举止变得很轻浮,越来越不像她自己,同时好像变年轻活力了。但有时候又异常懒散,开始一睡就睡到中午,衣衫不整,不做家务。
因为邻居大叔会跳舞,我妈跟他组了舞伴,经常跟邻居大叔出去玩,举动十分亲密。我爸看在眼里,却原谅了妈妈。因为爸爸觉得自己愧对妈妈,妈妈从此肆无忌惮起来。
我只能默默看着妈妈变得越来越不像妈妈,越来越陌生,我心情很沮丧——我第一次感到了命运的恶意和嘲弄!我发誓要赚钱,把妈妈的心脏再换一次!
妈妈和邻居大叔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“真夫妻”,大叔过生日,妈妈亲自给他下厨庆祝。
大叔却叫狐朋狗友当众对妈妈射精,妈妈却玩得很high。
散会后大叔带妈妈进了房间,门随手一关,没锁。
我看见他们俩舌头纠缠在了一起,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。我从没有见妈妈这样做过,印象中妈妈总是板着脸让我做作业,开口学习闭口学习,思想很古板,想不到她原来这么玩得开。
妈妈!你怎么能这样!
妈妈玩得欲仙欲死,说前半辈子白活了,今天才做了一回女人。妈妈笑话我爸没用,是窝囊废,夸大叔好厉害。大叔居然骂我妈不知羞耻,重重的拍我妈屁股,妈妈颤抖着呻吟起来,大叔拿烟头烫我妈的菊花,妈妈痛得大叫一声跳起来,屎都飚了满地。
大叔说:“我这样对你,你恨我吗?”
我妈说:“恨啊,但是有什么办法,你就是我命中的冤家。只能认命了吧。”
大叔:“你说咱们有缘?”
妈妈:“从你挠我脚底板开始,我就喜欢你了,你们家欺负我,所以我只能骂你,但是心里又忍不住想你。幸好换了个心脏,让我可以放得开,不然我要压抑一辈子。”
大叔沉默了一会儿,他大概没有料到妈妈这么早就喜欢他了,他本以为妈妈是换心脏以后才喜欢他的。突然有些歉疚——那一晚,妈妈没有回房。
大叔是个劳改犯,没工作,吃低保的,就想让我妈做三陪,我妈犹豫了半天还是拒绝了,他就带我妈和几个朋友去蹦迪,开了个包厢,给我妈吃了摇头丸,趁我妈药效上头的时候让朋友们肆意亵玩我妈的酮体,我妈逐渐享受,默认了这种玩法。从此三天两头有男人来大叔家里找我妈。
长此以往,妈妈成了这一带周围臭名昭著的“公交车”,连足浴按摩小姐看到我妈都笑。
5年过去了,妈妈在堕落中早已泥足深陷,无法自拔,放纵成为一种习惯。此时的妈妈,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端庄淳朴的妈妈,现在的妈妈从发梢到脚趾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着骚臭的气息。
那一天,我沉默注视着着妈妈床单上男人们的精液,心中满是自责,为什么我没能保护好妈妈?为什么命运要这样侮辱妈妈?为什么!?
妈妈看到我悲伤的眼神,摸着我的头柔声说:“没关系的,你已经做的很好了。现在这样也蛮好的,妈妈很喜欢。”
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从前的妈妈魂穿现在了,小时候我难过的时候,妈妈也总会摸我的头,用温暖的笑容说:“没关系的。”
看到我楞神的样子,妈妈噗嗤一笑,慢慢凑到我耳边细声说:“想要跟妈妈做吗?很舒服的哦!”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抚摸我的下体……
夜深人静的时候,我会拿出妈妈以前的照片,想起妈妈在阳台教我写汉字,在老师告状时候反驳老师,在我生病发烧时候一夜不眠照顾我,而现在,她一夜不眠却是为了照顾男人们的小弟弟。
妈妈……我该怎么做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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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故事纯属虚构,图片为电脑合成图